有老本才有尊嚴


有老本才有尊嚴


 


沉迷股海的大舅媽,賠得一塌糊塗


兩個女兒生氣的放話,(要真有一天輸光光,


提著兩個空皮箱來,我們是不會接納妳的)


 


尤其在大舅舅死後,她玩股玩得更凶,


有一陣子甚至大賣房子但不知怎的,


最後突然決定認賠收山,投靠女兒


不過,她心虛沒勇氣獨往,


我勉為其難應約相陪同行。


 


大舅媽和我各拎著一個皮箱,


冒著雨站在她大女兒玉玲家的門口,


靦腆的聆聽玉玲的奚落 ﹕


(早說過你不是炒股的科,勸止不聽,


寧願把房子輸光光,不留給我們,


那就別怪我不盡孝道囉!)


 


玉玲把大門一的,將我們擋在寒風呼嘯之中


雨毛毛的下著,臉頰發燙的我,


茫然的問大舅媽下一步怎麼走,


她說要去找二女兒玉花


 


玉花打開大門,看到我們大吃一驚,


可是出乎意料的, 她不但沒有苛責,


反而從大舅媽和我的手上接過皮箱,


並引我們進門。


 


玉花臨時清理出一間空房間,


接著打開皮箱開始整理大舅媽的行李。


她忽然在一疊舊衣褲上看到一個紅包袋,


上面寫著(給收留我的人),


我一時也看傻了眼


 


大舅媽圍著浴巾從浴室輕鬆的走出來說﹔


(那是我剩下的一點棺材本,誰收留我


就給誰,我剛從玉玲那邊過來,他不要我,


要是你也拒絕我,我就只好去養老院)


 


一紙八百萬元的支票被推來推去


(媽媽辛苦養我,報放育之思是應該的,


就真妳空手來,我一樣要回報妳。)


玉花一臉認真。


但最後大舅媽還是硬把支票塞進她的口袋裡


要活的有尊嚴,還是要有老本做後盾,


我在回程的公車上提醒自己


 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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